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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宁沉默给她递了一块巾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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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从公主府离开,已经深夜了。街上极其安静,商铺早已下了门板,到处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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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缓慢而行,侍卫与暗卫警惕四周,将骆宁和萧怀沣送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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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后躺下,夜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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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你会怪我狠心吗?”萧怀沣道,“也许,你和皇姐一样,认为我应该说几句违背本心的话,去安慰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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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被生母虐待时,你没有说过一句叫我看开的话。这份善意,我至今感激。调换过来,我也不会如此劝你。”骆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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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怀沣,这是你和母后两个人各自生出来的心魔,外人无法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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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苦的是,母后已经没了求生之念,她的心魔引导着她走向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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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宁会替太皇太后难过,因为她大半辈子的努力,几乎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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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驾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郑玉姮露出本相,她对她的栽培,全部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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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郑玉姮的事,叫太皇太后明白,努力挣扎、折磨自己,换来的全是“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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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轻松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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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把年纪,指望什么?每日早起时,心里盼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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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想着做好皇后,苍生为先;同时也是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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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觉,国运是注定的,人力在其中非常微弱渺小;而她作为母亲,似乎也没做出什么成绩,五个孩子折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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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辅佐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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