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蝠引局-春雨破桎

锦缎衣袖上，烫出焦黑的洞。他后退半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神机营的巡骑举着灯笼赶来，甲胄在雨里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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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钦差令，阻挠救灾者，先押去断泉湖窖关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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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骑统领抽出腰牌，灯笼光照在盐商惨白的脸上，“另外，老铁匠，您明日去工坊当教头吧，墨大人说，像您这样敢跟贪贼拼命的，才配教百姓学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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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匠望着巡骑押着盐商消失在雨幕里，忽然抬手碰了碰领口——那里藏着墨辰亲自发的“匠徒腰牌”，铜片上的“机”字还带着体温。他抬头望向远处滤水渠的轮廓，雨水顺着渠槽流进储水罐，发出清越的响声——这声音，比从前听见盐商数钱的声音，好听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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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女帝在早朝时收到两封奏疏。一封是墨辰的《西境灾况初平疏》，附带着百姓按满红指印的“谢恩书”，指印在宣纸上晕成深浅不一的红，像落在雪地里的梅；另一封是陆承钧的《弹劾奏本》，弹劾墨辰“独断专行、私结民心”，末了还加了句“恐成尾大不掉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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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爱卿觉得，”女帝捏着墨辰奏疏上的红指印，忽然笑了，“百姓的‘民心’，是能私结的么？朕倒觉得，墨卿做的事，比你们算的那些银钱账，更像个大乾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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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阶下沉默的文武官员，想起前日收到的密报——墨辰在西境推行“匠人工坊”时，特意让各州郡记录“百姓建言”，竟真的有人想出“用骆驼驮运滤水器”的妙法，被神机营采纳后，解决了偏远村落的取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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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楚怀瑾忽然出列，将一卷染着泥渍的图纸捧过头顶，“这是西境百姓画的‘改良水车图’，他们说，把车轮辐条加粗三寸，就能在红土地里走得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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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接过图纸，见边角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举着铁锹站在水车上，旁边写着：“给墨大人，水车能多装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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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散时，陆承钧望着女帝袖中露出的图纸边角，忽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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