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真没办法。
四妹子静静地躺了三天,伤不疼了,体力也恢复了,有点躺不住了。三天来,建峰围着她打转转,表现出一种笨拙的又是真诚的关心。她向他招招手。他顺从地走过来。她指指炕边。他顺从地坐下。她呶呶嘴,向他撒娇了。他抱住她,亲着她。
她说:“建峰,你不嫌怨我闯事惹事吗?”
他憨厚地笑笑,把她搂得更紧了。
她说:“我想起我自小受苦,从陕北来到关中,我真想哭,又哭不出来。”
他听着她在他胸前嘤嘤地说着,自己倒先流出泪来了。
这当儿,院子里响起一声咳嗽,是老公公给他们打招呼,老掌柜的要进晚辈人的屋子了。她挣脱开他的搂抱,俩人端端正正坐着。
老公公走进厦屋,坐在木椅上,沉默半晌,才问:“好些了?”
她说:“好了。”
老公公说:“噢!好了就好!”四妹子忽然感动了。这是踏进吕家门槛几年来,第一次听到老公公知疼知冷的话,平素里,老公公摆一副家庭长者高不可及的威严架势,吝啬到从不说一句问候儿媳的话,总是由婆婆来传达他的关照,老公公终于走进她的卧室,问候病情来了。她忽然想到亲生父亲,那个比老公公更穷然而却和气得多的大大!
“过去的事,甭想了。”老公公说“千错万错都怪我”
“根本不怪你,爸。”四妹子忙说“我早都不想它了。自打那天晚上分配完毕,我就不想了,吃亏也罢,占便宜也罢,就这一回了。我已经不想它了。”
“不想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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