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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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雕花木门，蒸腾的热气裹挟着蟹黄汤包的鲜香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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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盯着菜单眼睛发亮，点了三丁包、翡翠烧麦、千层油糕，又要了一壶魁龙珠——用龙井、珠兰、魁针三种茶叶窨制的特色茶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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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看着她小心翼翼咬开汤包，汤汁险些溅到鼻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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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陈子瑜鼓着腮帮子，“你尝尝这个五丁包，肉丁、笋丁、鸡丁、虾仁丁、海参丁……”她的声音突然压低，“比我们结婚时酒席上的包子好吃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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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夹起一块千层油糕放入她碗中，油糕表面的糖霜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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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渐渐小了，檐角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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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说起在周庄捡到小猫的趣事，说到兴奋处，沾着蟹黄的筷子在空中比划，惹得邻桌老食客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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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雨停了，空气里浮动着桂花甜酒酿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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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拉着谭越钻进东关街的巷弄，在漆器店里看师傅用螺钿镶嵌出二十四桥明月夜，又在谢馥春香粉铺试闻鹅梨帐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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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家剪纸摊前驻足许久，看着老艺人寥寥数剪就变出栩栩如生的并蒂莲，非要买下一对贴在房子的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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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时，两人走到古运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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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的彩灯次第亮起，倒映在河面上碎成流动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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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眼睛里盛着万家灯火：“谭越，你说古人写‘人生只合维扬死，禅智山光好墓田’，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每个瞬间都值得永远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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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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