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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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指着公路旁掠过的运河支流：“谭越，你说隋帝当年下维扬，是不是也看过这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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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覆上她放在膝头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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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革座椅被阳光晒得温热，混着陈子瑜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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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她将头探出车窗的模样像只雀跃的燕子，发丝在风里纠缠成柔软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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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航提示转入京沪高速时，云层突然压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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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打开手机天气预报，弹窗跳出黄色暴雨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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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她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已经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来回摆动，将视线里的江南水墨画晕染成朦胧的淡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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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个服务区休息会儿？”谭越放慢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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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却摇摇头，从背包里摸出两枚薄荷糖，自己含了一颗后塞进他嘴里：“老话说‘烟花三月下维扬’，说不定雨天的维扬更有味道呢！”她指尖残留的凉意拂过他唇角，混着薄荷的清冽，让谭越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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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维扬界时，雨势不减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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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趴在车窗上数经过的古桥，忽然指着远处惊呼：“快看！那是不是瘦西湖？”烟雨迷蒙中，湖面笼罩着轻纱般的雾气，画舫的轮廓若隐若现，真如工笔画里走出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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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在东关街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从后备箱取出两把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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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斜斜掠过青石板路，在伞面上绽开细密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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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伸手去接雨滴，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进袖口：“我们先去吃早茶吧！我在攻略上看到，这家‘茶社’有百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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