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碎裂般的疼痛,如同蛛网般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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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他浑身的气不过都撒在妻女身上,他的女儿就是这样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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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粗重的喘息,怕他瞪起的双眼,更怕他毫无预兆,随时可能落下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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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给这个亲生骨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永难磨灭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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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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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娥的声音响起,沙哑地嘶吼着,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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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死死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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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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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令人心悸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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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直直地对着炕上的陆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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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空洞,麻木,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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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死水的最深处,却又藏着一种被逼到绝境后,随时可能彻底崩溃的决绝和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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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长年累月的打骂、无尽的失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在她心头一刀一刀刻下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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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山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看着妻子惊恐戒备的姿态,看着女儿无声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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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的悔恨和痛苦,如同黑暗的潮水,几乎要将他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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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辈子……他上辈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猪狗不如的混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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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环顾这个四面透风、破败不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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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那个破洞还在,寒风呜呜地往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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