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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骥大晚上打电话找他,他哪里来的手机号码,又怎么会直接跑到他家小区楼下?是,他是带他回过家,可这也并不代表韩骥出现在他面前这个行为是合乎常理的。再说了,韩骥几天之前才出现在陈福寿的家中,不明缘由地砍下一截手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陶阮至今都还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韩骥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陶阮无意识地抠着轮椅边缘。昨晚,他是真的想过要和王家明拼命。酒瓶子砸向脑袋的瞬间,他突然想起几年前,那间狭小逼仄的出租屋,他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希望有人能推开那道门,又希望那道门永远不会再打开。
“哥哥,你也坐轮椅吗?”稚声稚气的声音把陶阮从回忆里拉回来,他看着扒住他轮椅的小男孩儿,懒懒地说:“是啊。你也有吗?”
小孩儿举起胳膊画圈:“有,但我的轮椅没你的大,轮子只有这么点儿。”说完他指着陶阮的后脑勺,“我也缝了针,脑袋上,丑丑的。”
陶阮一愣,随即立马去摸后脑勺。七厘米长的口子不算长,但伤口附近竟然空了一大圈!
摸上去还硬邦邦的,陶阮险些崩溃:“我头发呢?!”
韩骥不理解他的大惊小怪,谁脑袋上缝针不剃头发的?电梯楼层到了,他淡定地推着人走了出去。
“是不是很丑?”陶阮不死心地追问。
韩骥低头瞟了一眼:“还好,没人会盯着你的后脑勺看。”
“你现在不就能看见?”
“我也可以不看。”韩骥淡道。
陶阮忿忿地捶了下轮椅扶手。别说头皮秃噜了一大块,从小到大,他头发就从来没丑过!
无言的愤怒一直持续到被推进t室,韩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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