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流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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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稳重的丫鬟垂首立在廊柱旁，声音像是浸了雪水：“公主，大厨房说往后不供银丝炭了，若要用...只有白炭和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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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才从公主账上支了二百两采买！”夏欢急得绞紧帕子，银镯撞在雕花柱上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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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炭...”秋平喉头哽了哽，“午后夫人全赏给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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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欢猛地转身，绣鞋碾过青砖发出刺响。卫云姝搁下看了一半的《淮南子》，墨玉棋子似的眸子扫过来：“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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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去讨个公道！”小丫鬟梗着脖子，“用您的银子买的炭，平白赏给那个害您受伤的贱人...”话到嘴边又咽下，眼底泛起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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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卫云姝用银签拨了拨鎏金熏炉，沉香屑簌簌落在云纹灰盘里，“这些年他们用了多少，本宫自会一笔笔讨回来。秋平，明日把这笔炭钱添进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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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欢望着窗棂外渐暗的天色：“可今冬第一场雪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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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里还剩些陈炭，凑合能用。”卫云姝转向秋平，“夫人因何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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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晏姑娘献了个熬药的法子。”秋平迟疑道，“让粗使丫鬟照着步骤分着熬，竟能出和您往日亲制的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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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姝指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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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流水线熬药，听着就邪门！”夏欢气得跺脚，“公主亲手侍奉汤药两年，夫人何曾夸过半句？偏她卖弄个机巧，倒成了孝心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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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平低声道：“夫人还让各房都学这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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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便学罢。”卫云姝望着铜镜中自己缠着素纱的左手，前世记忆如走马灯掠过。那些惊才绝艳的诗句，那些天马行空的商道，那些水土不服的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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