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流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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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茉拂开搀扶的手，玉色中衣的广袖在晨风里翻卷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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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窗外几竿翠竹簌簌作响，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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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她可是穿越者，是这方天地间唯一的变数。那些话本子里既定的命数，合该因她而改弦易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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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她忽地攥住妆台上的青玉簪，冰凉触感刺得指尖发麻，“去把东厢洒扫的丫头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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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堪堪移过滴水檐时，晏茉已立在庑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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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粗使婢子排作两列，捧着药罐的手不住发抖。晨露沾湿了她们鸦青的裙裾，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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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火候过了半刻。”晏茉指尖掠过犹带余温的药盅，丹蔻在晨曦中泛起血色，“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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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七回试炼，日头已爬上东墙。晏茉望着琉璃碗中浓稠如蜜的药汁，唇角终于绽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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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古人哪里懂得流水线作业的妙处？将捣药、添水、控火拆解成七道工序，每人只需精熟其中一环，便是三岁稚童也能熬出上等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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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主院。”她将缠枝莲纹的药匣递给大丫鬟，鬓边累丝金凤衔着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就说...是紫竹院新制的养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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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月洞门时，晏茉回望惊鸿苑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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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飞檐斗拱隐在重重花树之后，恍若蛰伏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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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道可是司徒长恭的命门，待她将这制药的法子献与国公夫人，何愁斗不垮卫云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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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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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平抱着空筐回来时，檐下灯笼映得她鼻尖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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