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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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浸着血色的记忆又翻涌上来——前世，晏茉小产时攥着司徒长恭衣袖说“不怪姐姐”，倒叫她这个端坐中宫的正妻成了千夫所指的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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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是晏茉入府的第三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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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晏茉已凭“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酸诗得了宣王妃青眼，又在朱雀大街开了间“云想阁”，引得京城贵女争相追捧。而她这个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早因司徒长恭出征时私调禁军寻药之事，成了满朝文武口中的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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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那时晏茉再度有孕。司徒长恭从暗卫营调来八个会闭气功夫的侍女，将紫竹苑守得铁桶一般。可终究躲不过上元宫宴那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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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姝记得自己特意选了僻静小径，石榴红蹙金翟衣擦过枯枝都要小心提起。晏茉披着月白妆花斗篷从梅林转出来时，她甚至主动退到结冰的太湖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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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方寸之地偏生滚着几粒南海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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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当心——”晏茉惊呼着来扶她，绣鞋却精准地碾过珍珠。卫云姝永远记得晏茉倒下时望向自己的眼神，像吐信的蛇终于咬住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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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妃当场解下御赐的金错刀令逼司徒长恭行刑。她举着从紫竹苑搜出来的珍珠匣子辩解，却只换来更狠的鞭响——原来那珍珠早被晏茉赏给了洒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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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不怪姐姐......”晏茉伏在司徒长恭膝上啜泣，羊脂玉镯顺着纤细手腕滑落，露出昨夜新烫的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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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姝抚着腰间狰狞鞭痕低笑。多讽刺啊，越是声嘶力竭自证清白，越衬得那朵白莲冰清玉洁。既如此，何妨坐实这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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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传来刺痛，卫云姝捂着渗血的掌心，望着阶前新生的苔藓冷笑。前世她命人日日清扫庭前青苔，今生倒要谢这场春雨——晏茉精心设计的苦肉计，终究败给石缝里自然生长的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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