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听,我不听!”可是当听到那一句“吾必死矣”时,还是暗生担忧。这段经文说的本就是个悲凉故事,用意在于感化恶人。那美妇念到这段经文时,语声悲切,陈谦卫茫然听着,本就杂乱的心境随着那语调起伏,再想起往事,更是悲苦莫名。
恍惚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屋中女子低低叹了一口气,轻声吟道:“莺嘴啄花红溜,燕尾点波绿皱,指冷玉笙寒,吹彻小梅春透……”陈谦卫想也没想,顺口接道:“依旧,依旧,人与绿杨俱瘦……”
“嘎”地一声,雕窗立时被打开了。美妇人看着陈谦卫,显然大吃一惊,道:“是你?”但随即又恢复平静,浅浅一笑道:“近来可好吗?”
似曾相识的嗓音,温柔客气,礼数周到,依稀在哪儿听过。
烛光微照下,陈谦卫张大了嘴。他仰起头,望向窗前的谷夫人。她素面未施脂粉,却得丹桂芳芬,不必花满月圆却已一派韶华。她算不上最美的女人,但她一定是最吸引人的女人。秋末的寒风中,她微微回眸,眼波流转,不带半分娇媚,也没有拒人千里。她永远如此从容,看着屋外傻傻立着的陈谦卫,只是眨眼而笑。
容颜如火,热汗急流。天真的冷了,陈谦卫看见自己口中徐徐吐出暖雾。他望着香闺窗格,久久不动。
这一霎那,陈谦卫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不是驰骋武林的江湖豪士,不是笑傲天下的无敌剑客,也不是一掷千金的买笑浪子。他还是当年,当年那拜倒在天下第一美人裙下的懵懂少年。
忽听缪斌的童音响起:“叔叔,你怎么哭了?”陈谦卫恍然惊醒,但觉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尽是泪水,不由尴尬一笑,道:“风太大,眼睛里进沙子了。”
缪斌倒很是精乖,也不多问,只是嘿嘿笑笑,不说话了。陈谦卫收敛心神,擦去泪水,道:“可馨……袁姑娘……谷夫人,在下有事商量,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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