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辩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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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径直走到一楼里侧的裁判法庭，它的地面呈上升的梯形，纵深很远，审判桌、祭祀台、法典墙、问询席和更多的见证席一应俱全，不过现在自然空空荡荡，光线也十分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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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左手边的一道不起眼的小门，范宁在秘密会议室内见到了院长波格雷，以及另外六位修士联审团的高级神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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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主之旨意，遵行生命里的律例与应许，作圣灵之仆从的范宁，愿恩惠怜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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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面对众人眼光，平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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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兄弟，愿你的手举起，高过魔鬼，愿仇敌都被减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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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羊毛长袍的波格雷两鬓斑白、面容严峻，鹰钩鼻梁横断一道疤痕，下唇的齿伤缺口依稀可见，端坐时，脊柱总是挺直如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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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双手交迭于人皮封面《异端定罪法》上，示意范宁在对面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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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乐审查院近三日检阅的奉献之数两百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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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224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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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甘心用手作工，揭发魔鬼的试探，必得实在的果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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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蒙怜悯，受了这职分，就不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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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度可有放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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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一切典章常在我面前，祂的律例，我也未曾离弃。”范宁面对着七双目光，从容与其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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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格雷点了点头，抽出压在《异端定罪法》下方的名册，调转个头，往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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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册顺着长长的石桌滑到了范宁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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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出你此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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