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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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下的土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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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开水，泼金汁，扔石头，滚木，泼猛火油，放火，还有两方的战死士兵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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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却很高，高到原本其实可以防护住金军的进攻，也高到足以让掉下去的人血肉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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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断臂间又添两抹血迹，并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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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般的两团衣衫也被血色浸染，融入了乌黑发紫的城墙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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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上城墙的女子们如此哀伤却决绝吗？何烈恍惚之间想，原来太后皇后甚至都比官家有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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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又恐惧又生气，两眼一翻，硬生生厥了过去，宋钦宗抖若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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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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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用命钉死了他与父皇不配为君，没有了这一层身份，他们还能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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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翰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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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把筹码烂在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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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己方士气因此而骤然低落，完颜宗翰扯起了二圣，暂且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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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缨络给殷灵毓换药，一如既往的轻柔，但在她穿好衣裳之后却拉住了她，不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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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珉，这是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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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低头看见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再看看赵缨络含泪的眼睛，跳起来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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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缨络死死抓着她，固执的看着她：“已经结束了！嘉珉！我求你，看完它，然后去榻上休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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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僵住，然后坐回去，接过来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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