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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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舀了勺狍子肉汤，浇在殷灵毓碗里：“喝这个，这个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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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色乳白，浮着金黄的油星，殷灵毓啜了一口，又烫又鲜美，狍子肉炖得酥烂，用筷子一挑就散，混着野葱的辛香，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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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塘里的柴添了又添，酒过三巡，袁虎已经喝得舌头打结，还不住劝菜，最终一头扎在桌子上，还是万谦和袁方给他使劲儿抬到的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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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赶回去不太安全，殷灵毓和万谦干脆就也在黑龙帮住了一晚，等袁虎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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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袁虎带着几个心腹，和殷灵毓与万谦一起踩着齐膝的深雪往黑水沟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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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集部的寨子藏在山坳里，外围插满削尖的木桩，用来防备野兽和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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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尔是个高大沉默的女真人，听完来意后，直接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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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少，不想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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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虎被他气的差点儿没一脚踹过去：“阿木尔！你爹当年被官参局活扒皮的时候，你跪在雪地里发过啥誓？现在装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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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尔握紧了手，面皮抽动，显然强自压抑着自己，硬邦邦道：“就三十七个能当战士的族人了，打不过的，都打死了，就再也没人养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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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虎嘿了一声，站起来就想发火，殷灵毓拉住了他，对着阿木尔道：“想活没有错，但真的能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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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年饿死几个？开春官参局估计还要来征壮丁，他们走了，你们还能剩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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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走了，改日我会匀出一些粮食送来，就当是殷家寨送给孩子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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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摆着就是收买人心，但也就真的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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