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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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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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咱们都能下山，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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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所有人都能一辈子站直了活着，不必当谁的奴才，要翻了山下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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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论您答不答应，足够您这百来号人吃半年的粮食，盐二十担，还有铁料五百斤，过几天就会送到您寨子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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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对连累您的赔礼，也希望今年冬天，您寨子上下都能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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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虎呼吸粗重，看着对面的殷灵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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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任他看着，少女清冷明烈，神色认真，说的很自然，诚恳，没有算计和不情愿，仿佛意识不到自己的给出的手笔有多大，信任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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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眼底光芒灼灼，如漫天翻滚的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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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走人的心魄，一同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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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虎呆愣片刻，回过神来，哼声道：“你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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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坦然回视：“胆子小，活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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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虎抓起碗，一看没了水，叫了袁方一声，让他去拿酒，又转向殷灵毓，拍了拍炕桌，脸上变得郑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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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把头，光有粮不够，你得有‘势’，往东三十里黑水沟，那边的窝集部遗族，他们首领阿木尔欠我条命，把他拉进来，咱才有跟官兵硬碰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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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袁叔，这不是小事，您还是慎重些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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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虎打断她：“少废话！老子早看那群黑乌鸦不顺眼了！你都想好了你磨叽什么！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死在打仗的时候总比冻死饿死好！老子可不想让儿女一辈子窝在山旮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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