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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陷入死寂,唯有风雪拍打车厢的声音格外刺耳。
梁乙逋握着佩刀的手微微发抖,南鹤鸣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头。
「那依先生之见,我们当真毫无胜算?」
梁乙逋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南鹤鸣艰难地转头,看向梁乙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除非……能让宋军回师西北,制衡静塞军。
可赵煦此刻被辽国打得焦头烂额,又怎会顾得上我们?」
他惨然一笑,「西夏的命运,或许早已注定……」
「我不信命!」
梁乙逋突然挥刀斩断车厢内悬挂的羊皮地图,碎布片纷纷扬扬飘落:「我梁氏一族掌控西夏十馀年,岂能坐以待毙!
先生若拿不出办法,便提头来见!」
刀柄上的鎏金纹路硌得他掌心生疼,却不及胸中翻涌的焦躁。
南鹤鸣苦涩摇头,道:「国相,西夏气数已尽矣,不要再做侥幸打算了,投降吧,现在降,梁氏可能还能够保住富贵,再不降,可能梁氏亦难存矣!
他冷笑了一下,道:「自静塞军抢走定难五州以及东河套之后,党项贵族们动作频繁。
虽然尚无确凿证据,但依我看,他们极有可能已暗中串联,甚至已经跟静塞军联系上了,呵呵!」
梁乙逋猛地拽住南鹤鸣的衣领,将他抵在车厢壁上:「你这是再妖言惑众!我大夏再怎麽说都是跟辽宋并立百年的大国,怎麽会这般轻易便被灭国!」
「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南鹤鸣任由梁乙逋的佩刀抵在咽喉,突然伸手抓住刀刃,鲜血顺着锋利的刀身流下。
他冷冷笑了笑道:「就算党项贵族尚未投降,以我们如今的兵力,如何抵挡静塞军?
率梁氏族人投降苏允,献上西夏半数城池。若想保得梁氏满门,甚至……」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让梁太后屈尊……献身苏允。
唯有如此,梁氏才能在静塞军麾下谋得一席之地,否则一旦城破,党项贵族为了邀功,定会拿我们梁氏开刀!」
梁乙逋如遭雷击,踉跄着松开手。
车厢内死寂一片,唯有南鹤鸣粗重的喘息声。
「你……你让太后……」梁乙逋声音发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国相!」南鹤鸣突然重重跪地,额头磕在车厢木板上,「如今西夏危在旦夕!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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