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额头青筋暴起,颤抖着手指指向程颐:「程参政莫要血口喷人!
江南水灾,民不聊生,朝廷钱粮有限,某也知此事艰难,又怎能将全部粮草都押往西北?
你也不过是事后诸葛亮,藉此沽名钓誉罢了!」
「够了!」
赵煦猛地站起身来,龙袍猎猎作响,眼中满是怒意。
「朕让你们商议西北之策,不是听你们相互攻讦!
曾相公,你身为首相,三日内若拿不出切实可行的平叛方略,休怪朕无情!
程颐,你身为参政,应一心为国,莫要在朝堂之上与同僚争执不休!」
赵煦扫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低沉而冰冷:「西北乃大宋屏障,长安已失,关中危矣!西北危矣!大宋危矣!
当今时候,唯有朝廷上下万众一心,才能够应对当下之时局,其馀恩怨也好丶争权夺利也罢,也要先将当下这个难关给度过去,这一切才有意义!
所以,朕不管你们往日有何恩怨,从今往后,谁若再推诿塞责丶互相倾轧,休怪朕以祖宗家法处置!散朝!」
待赵煦离去,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纷纷快步离去。
曾布与程颐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程颐冷哼一声,甩袖而去,曾布则呆立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走出宫门,程颐招来于恒,低声叮嘱:「常宁,此次弹劾虽未成功,但曾布已失圣心。
你继续搜集他的罪证,不可懈怠。
曾布一日在位,朝廷便一日不得安宁。」
于恒郑重地点点头:「恩师放心,学生定当不负所托!」
另一边,曾布回到相府,一脚踢翻案几上的奏摺,怒吼道:「程颐老匹夫,竟敢与我作对!
我倒要看看,你程颐老匹夫如何能够斗得过老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