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急救室外的质问

小题大做，是她的软弱和矫情。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嘲讽过她，“林黛玉的身子，玻璃一样的心”。她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言语，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更是让他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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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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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她最后看他的那一眼，那双总是盛满了对他的濡慕和依赖的清澈眼眸里，在那一刻，只剩下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如同死灰般的绝望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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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滴泪……那滴无声滑落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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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装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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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又一次被那陌生的刺痛感攫住，力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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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一个年轻的小护士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经过，看到他阴沉的吓人的脸色，下意识地就想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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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霍予夺猛地叫住她，声音沙哑而急切，“里面……里面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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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被他吓了一跳，托盘差点脱手，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不知道……李主任他们……还在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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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霍予夺低吼一声，眼神中的暴戾几乎要将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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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吓得眼圈都红了，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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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霍予夺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他内心那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无法忽视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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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那些医生——为什么还没好？为什么救不回一个他认为只是在“装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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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舒窈——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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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质问他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心慌？为什么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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