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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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道口走过时,一楼有人家的煤球炉子上铝壶在突突冒着白汽,收音机里吕剧团的《小姑贤》唱腔混着铲子刮铁锅的声响,在街道上热气腾腾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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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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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大勇裹紧了因为灰太多而油光发亮的军大衣,踩着冻硬的积雪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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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军走在他后头,棉鞋在雪地里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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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邱大勇回头骂道:“大军哥你不是人啊,你这么大的个子躲在我后面让我给你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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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眼子咋这么多呢?不行,你走我前面,我走小陈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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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军虽然被骂了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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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哥们心眼子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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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锅炉房的时候老周看见了他们,喊道:“大军过来,给钱总队捎两壶热水回去烫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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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着棉手套用铁钩子勾炉膛,火星子窜到外面雪地上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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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写了名字或者写了住户家庭号码的暖水瓶在地上列成沉默的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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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挑了两壶水给张爱军,看到他们人多,又给他们加了两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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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给大魏老师和小魏老师家里添一壶水,特别是小魏老师一个姑娘家,天冷没有热水可得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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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军看到两人一人只提了一个暖壶要说话,邱大勇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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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大军哥心眼子多,你看咱只有一个暖壶,提着偏沉,大军哥一手一个暖壶这平衡性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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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军闻言暗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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