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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个白天没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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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晚上海风很大,吹的树枝摇晃、积雪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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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没落地被夜风又卷起来,邱大勇刚出街道澡堂的大门又给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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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有没有汗水?外面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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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军哂笑:“别跟个娘们似的,这点风算什么?74年冬天我们训练武装泅渡——操,真他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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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门后哆嗦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说74年冷还是这会冷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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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白雪皑皑,路边灯光昏黄,如此一来夜幕不是纯粹的黑色,变成了罕见的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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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头顶,澡堂的红砖烟囱正吐着灰白的絮状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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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占时期留下的铸铁路灯在积雪中投下昏黄光晕,骑二八自行车的工人们弓着背顶风使劲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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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布棉袄后襟结着冰碴,车把上晃荡的铝饭盒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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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碾过电车轨道时溅起雪水,张爱军和邱大勇一起骂娘,陈井底则用手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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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军看着有趣便呵呵笑:“哑巴你干啥呢?你们骂人怎么一个劲往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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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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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个破本子用铅笔在上面写字,邱大勇一看,说:“快回,领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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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不是跟咱俩一样骂街,他意思是让咱赶紧回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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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陈井底提醒另外两人也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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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筒子楼有人家推开木格窗,蒸腾的雾气裹着白菜炖粉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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