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尾油片进入热汤里打个滚便蜷成白玉卷,众人抢食,说是入口即化却无半点腥膻,反而能吃出淡淡的奶香味。
钱进听他们说的神奇试了一口。
有个锤子的奶香味!
又油又腻!
还有饭量大的青年肚子饿,他们开始抓了面条粉条撒进锅里。
面条和粉条在滚汤里吸饱汁水,亮晶晶地滑进搪瓷缸,被青年们连汤带粉吸得呼噜响。
他们额头的汗珠映着炉火,热气腾腾。
除了挂面,钱进也买了少量的手擀面。
他想多买,奈何不多了。
这是抢手货,现擀现卖,是寒冷天气里好些人家的晚饭首选。
人民市场里的手擀面在面团中揉了鸡蛋清,抻开时有弹性,下锅遇热便蜷成麻花状。
钱进捞起一筷子吹了吹塞嘴里,面条弹在腮帮上软软的,使劲嚼一口,麦香混着牛油直冲天灵盖。
不知谁往锅里下了把干野菜,青翠的叶脉在红汤里舒展如春柳,苦香味道倒也别具风格。
钱进看到后哈哈笑:「谁还带了野菜啊?」
有人不好意思的说:「我妈今天让我给二舅家送过去,一直没过去,那就不送了,咱涮着试试好不好吃。」
烧饼则变戏法似的摸出一袋炒花生,粗盐粒裹着焦香在众人手里传递。
一人只能分到四五个花生,却吃的满口喷香。
吃喝的开心,有青年便跳上货箱,用铁勺敲着锅沿唱快书,唱到『武二郎痛饮十八碗』时,有人喊:「是要打老虎了。」
烧饼被推出去装老虎,众人要邱大勇去打他。
烧饼便骂骂咧咧:「老子的花生给狗吃了。」
邱大勇冲钱进笑了起来:「这帮兄弟不知道多久没这麽快活了。」
他叼起一支旱菸卷,看着汤锅的目光悠远:
「自从我们在这个城市里聚到一起,好像天天皱着眉头,连个笑声都难以听到。」
「饭都吃不饱,肯定笑不出声来。」钳子坐到旁边,「我都好几年没这麽痛快的吃过肉了。」
「当年在建设兵团,就是前年我回城之前过的最后一个除夕,你们都不知道日子多艰难,三十多个人分一只野兔子!」
邱大勇感叹:「怎麽会不知道?那时候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七二年腊月,在林场抬原木,那家伙是真累而且真危险。」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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