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释然

劲打碎过多少硬靶，早已无惧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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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你去西京前我们的饯别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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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芙蕖突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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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下了小雨，我醉酒后醒来见大伙不在，只觉得今后天各一方未必能再见，还因此哭了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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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抿嘴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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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五年过去，还是金海阁，还是蓬莱厅，我们年年都有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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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范不由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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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芙蕖递过斟好的第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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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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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片刻，用很大的力量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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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范不动声色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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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会想象你登上天骄榜，乃至天骄冠首，成就天人武圣闻名天下，而万众瞩目之中有我与你一同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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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给自己倒茶，只凝望着窗外一角天蓝，目光惆怅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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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存在于想象中的风光、追捧、艳羡，虽美好，却不会是我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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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人声从窗外的安宁大街潮水般冲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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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两年我才逐渐明白，岁月是一往无前的大河，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支流；你与我、我与莲藕的同行，都只有一程的机缘……呵，连妄想中的光鲜亮丽都要去蹭别人，未免太过卑微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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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嘲而笑，不自然地挽起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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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范一口饮尽茶水，又取一空杯烫了，替郑芙蕖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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