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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禄送过东西,便同他们告退,也不相送了。
周慈青将东西拿出来,幸得头顶的月色和星子还有几分亮光,能瞧得见这物什是被油纸包住的,想是为了防水。
打开一看,却见是一叠宣纸,一支毛笔还有一根墨条,细嗅还有股淡淡的松香。
“还是好墨呢。”周慈青感慨,“苏员外当真是好生爽利之人。”
吴长庚也颔首:“也是慈青你得了他的赞赏,他才这般大方的。”
“我看苏员外是有几分义气的。此前所见之为商者,大都不见兔子不撒鹰,哪有给钱给物这般痛快的。方才也是我拦得及时,否则苏员外这钱财都到手上了。”
他说话的声儿不小,清清脆脆的,亮得紧,团在树梢的飞鸟叫他给惊动得振翅飞走。
几团树枝上覆着的雪簌簌往下掉,吴长庚眼疾手快,将手覆在他头顶上。那雪啪嗒一下砸下来,又四分五裂,雪粒子从周慈青的鼻尖跳过。
周慈青呆呆地望向天空,闷闷地说:“啊,这叫个什么事儿,是这老天爷在告诫我,人不可得意忘形么?我可真是冤枉呐,还不曾真的春风得意呢!”
吴长庚甩去了手背上的雪,失笑:“飞鸟不通人性,此事在山间司空见惯,莫要多想。”
周慈青也笑。
他二人并排走着回去,踏着沙沙的雪声,听偶响的鸡鸣和狗吠,似乎还有几声狸奴的低叫。
这次的路途上倒再没发生任何意想不到的事儿了。
第10章 第十章
横桌,铺纸,研磨。
所幸这两日周慈青的身子好些了,不至于日日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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