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语,话里的语调甚至有点轻柔,但刀尖舔过血,手上沾过人命的常七却无端打了个冷颤。
他只道是天气转凉,也没放在心上,把碎银小心揣在怀里,提着马鞭往车前走。
沈长清把徒弟塞进了马车,自己随后也上了车厢。
马车不大,里面一边是坐席,另一边贴墙做了小桌,若是困了还可以趴在上面打个盹。
车帘子半撩着,窗外景物飞速倒退,七老汉打了个鞭哨,风驰电掣驱马驾车,丝毫不带减速,漂亮地拐了个弯就上了小路。
“二位爷,你们可算找对了人,这十里八乡没人比我老七更熟悉捷径!
“这条路啊,除了我没人敢走,往前三里地有个匪窝!他们大当家的小时候跟我穿一条裤衩,十年前我还在镖局的时候,就走这条道!
“看见没,那边有条溪谷,每年九、十月份没水的时候,从溪谷中间穿过去,可以省上半天路程!”
七老汉一路喋喋不休,一会讲解路上见闻,一会又扯起从前镖局兄弟们的逸事。
月上中天的时候,竟已到了益州边界!
二人下了马车,这老头就自顾乐呵呵地驾车离开了。
长风里,揉碎开他的歌声。
“吾往矣,前事如流水——
“今朝尽,不如饮酒醉——”
沈长清最后听见他说,“有银子啦,喝酒去!”
他仰天长笑,颇是潇洒。
“是个性情中人”,沈长清转过身,迈步踏入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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