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个吃饭睡觉的去处。
在外流浪了多长时间呢?连柴司也不记得了。
那只红色的塑料袋,皱褶破旧,被磨出一片片的白。
柴司对它生出了一种难以理解的忠诚。
他带着它走过大街小巷,把它放在公交车站档蓬下避雨,扛家具时就将它系在腰间——噢是了,后来他谎称自己已经满了十六岁,在一个不看身份证明的搬家公司里,找到了一个结日薪的工作。
跟青壮年搬运工一起,柴司扛沙发,抬桌子,搬电视……整日满头大汗,一言不发。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他也害怕自己张口说话多了,会被人看出年龄上的破绽。
每一天都相差无几:领了低得可怜的薪水,买几个三明治,坐在公园里吃掉,看着夕阳慢慢沉下森森树顶。
市中心公园里有公共水龙头和厕所,有可以睡觉的长椅,就很够用了。
那段日子,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体上的苦处。
精神浑浑噩噩,心神总漂浮在后背上方,只有生理本能在支持着行动;世界一天天往前走,他一直留在原地。
有一次经过教堂时,柴司停住脚步。
停了一会儿,他放弃那个念头,又继续往前走了。
第一,如果人死后真有天堂,那也不会是他去的地方,不会是他再次见到妈妈的地方。
第二,如果有安排了这一切的上帝,柴司一定要杀了他。
所以暂时来说,大概只能继续这样活下去。
他没有手表,没有手机,只能靠人间碎片得知日期与时间:报刊亭里的报纸,橱窗里的电视新闻,墙上的挂钟,谁掏出来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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