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细细打量他几眼。
一切都如同记忆中一样,就连颈后、耳前几绺柔软打卷的头发,也是兰骓总下意识要伸手抹一抹的。
麦明河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究竟是否生出过男女之情;但她爱他,就像她爱世上许许多多的事物。
“我很好,”兰骓看着婴儿监听器说,“有你们俩在,我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兰骓若是活着,一定也会这么想。
麦明河想着那个令人恶心的婴儿,欲言又止——从这一方面说,或许“婴儿伊文”也算有了一个叫人能捏着鼻子忍受的理由吧。
“咱们好久没聊天了,”麦明河咽了一下,喉咙是硬硬的一个梗块。“我想听你说说这几年的事。”
每天回家就能见面的妻子,似乎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兰骓没有质疑她。
他顺从地靠在沙发上,轻声慢语地说起工作上的事,讲起意外怀上的孩子,问麦明河的身体……音量被调得低低的老电视,在角落里尽忠职守地播放着节目,黑白影像明暗闪烁着,在时间里投下一波一荡的光影。
这是属于她的时代,有她的大海与沟渠,是她的来路与归路。
尼克森真正辞职那一天的新闻,占满了屏幕;副总统福特接任了总统一职,却没有多少人谈论他。新出的电影大白鲨特别火爆,二人聊着聊着,兰骓忽然说,周末要和她一起去看,麦明河笑起来,说好——这才意识到,原来一年过去了。
远东战争结束时,二人都连连对彼此说“早就不该打了”,“士兵该回家了”。
猫王去世时,家里电视已经从黑白变成了彩色;麦明河指着电视叫了一声,刚端着水杯走来的兰骓急忙坐下,水都洒了一裤子。
怎么能忽然死了呢,兰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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