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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透进来,洒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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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坐在沙发上,一仰,一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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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一个受伤,一个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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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退,室内一片昏黑,顾近舟没开灯,他觉得夜色和这沉寂已融为一体,开灯会劈开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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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忽然传来顾楚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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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不是顾楚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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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比他原声要坚硬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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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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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脖颈中挂着一块玉,那玉垂于他胸口,搁在他衣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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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天予特意交待的,玉不离身,哪怕睡觉洗澡也不要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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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舟倾身去他衣服内翻找那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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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帆掌心朝上,“放到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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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舟握着玉的手一顿,说:“不行,天予说过,这玉不能离开我弟。放到你手中,你摔碎了怎么办?这种有灵性的古玉,很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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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帆重复:“放到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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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舟最烦他命令的口气,“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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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帆用力抬起打着石膏的手臂,就要去扯那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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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近舟迅速去按他的手臂,口中疾声道:“你疯了?这胳膊是我弟的,骨折还没好,你这么动,他的骨头会错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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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帆仍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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