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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从上午一直下到傍晚都没停。
贺云铮麻木地趴在地上,后背的鞭伤似乎已经感知不到痛了,只听着外头的看守私下议论,说府里请仵作来验了尸体,银针扎进喉咙眼儿出来还是澄亮,可见不是中毒,当真是被一拳打死的;
还说主子们觉得此事晦气,幸好陈四无家无口的,仵作一走,他们就把人用席子卷了先送去了义庄;
最后说到了牢房里坐着的马奴,估计再等几个时辰天亮了,就会叫人带走处置了吧……
等等。
死气沉沉的牢房里,一切都像水似的淌过去。
贺云铮艰难咧咧嘴,费力抬起胳膊,死死凝紧这只手。
……怎么都不相信没病愈的自己一拳能打死人。
他又苦笑一声,浑身无力地垂下胳膊。
如果重来一次,哪怕他上去缠住陈四,被对方打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再出手。
更多的则是麻木,像情绪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后,到了最低点,他才可悲地认识到原来祈祷的全不会实现,日子才刚刚有了盼头,他就像只臭虫似的被打回了原状。
一个人的精神劲儿是有限度的,被磋磨尽了,大概就是这样。
可要问他这只臭虫还有没有别的盼头了,那也还是有的,但他已经被踩进了泥地里,听到外头说了他的处置办法,那股微薄的妄念再难放大。
为什么他所求的明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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