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顺了他们的意呢?”
“还是殿下只是害怕,时至今日一旦作出改变便是将这自己十二年来的一切否定,成为一个笑话,所以放任自己沉醉在那宏大的幻梦之中,选择麻木地沉溺?”
昭阳殿中寂静无声,唯有小雨淅淅沥沥自檐上滑落,陆景昭沉默了很久,一点点将紧缚着自己的丝线扯碎,直到十指鲜血淋漓。
“巧舌如簧,倒也有些道理……”陆景昭接过身旁侍女端来的清水,苍白的指尖仍在微微颤抖,
“那你可知父皇为要为本宫从景取昭?”
“昭昭如日月之明,可耀四方,本宫要走的路从来与任何人无关,若非要说个源头,那也只有父皇一人而已。”
即使她一出生便被太医断言活不到及笄,父皇也从未放轻过对她的期许,为她找最好的老师,寻最好的医者,希望她这短暂的一生可以如鸟儿般振翅高飞,亦可以如夏花般绚烂,这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人……她并不在意。
“你此番深入敌营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但想利用本宫成全你的阴谋私利,绝无可能。”
“……”陆景凌发现陆景昭眼中他所期待的震动一点点消弭,直到恢复到那令人厌恶的平静。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下落,眸中流露出了一丝阴沉,
“殿下和陆景渊一样聪明,也一样满口仁义道德,高高在上,可说到底却也是豺狼冠缨,让人恶心。”
“你的态度很有意思,怎么,主上交代的任务那么快便放到了一边?”陆景昭并未动怒,从一开始她就隐隐感知到了藏在陆景凌心底的恶意,那种恶意并不针对这个被他视作仇敌的王朝,反而更像是针对陆景渊本身,甚至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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