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认真研究起来。
带着它上路吧,关键时刻能帮你一把!女人转身,蹑足而行,出了房间,像猫从树上跳下来一样毫无声息。
夕云将香囊揣进怀里,吹灭蜡烛顶端流淌的火焰之水,仰面躺在床上,他已经习惯在黑暗中睡觉。很快他便进入了梦乡,如同流水经过泥土和石头水草一样顺理成章,他从睡梦中搭上了回忆的马车。对他来说,回忆仿佛太阳一样不能直视,那样的话,眼睛和心会尖锐的阵痛。
十年前那个燥热的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树梢时,知了便开始了无休止的工作。夕云坐在书房,手里握着中庸,仰起头望着院中油松斑驳的银色树皮冥思苦想。他突然对着昏昏欲睡的先生说,我为什么不能像知了一样想唱就唱,非要关在书房里读这些无聊的破书呢?他的话严重干扰了先生的美梦,愠怒之后,拿起他的戒尺在桌上拍了两下说,读书,读书。夕云从椅子上蹦下来跑到前院,身着官服的父亲掀开轿帘,正欲迈进,从夕云的角度来看仿佛一只弓着身子的虾米。夕云急促欢快的脚步声制止了他悬在半空的那只朝靴。夕云站在五米开外,对父亲说,我不想读书了,我要学武。夕云的父亲早已习惯用命令和训斥的口吻跟人说话(除了当今皇帝),他摸着从下巴长出来的那把一乍长的胡须说,不行,回去读书,我的爵位不是一个四肢发达的傻瓜能接替的。我不要继承你的爵位,我要学武,我要去溪镇。他用不容置疑的目光盯着父亲发怒的眼睛。先生像乌贼一样从背后卷起了夕云,将他扛回了书房,父亲变成愤怒的虾米钻进了墨绿色的轿子。
此后的许多夜晚,父亲始终以弯曲的虾米形象出现在夕云的梦境之中,那也是父亲留在他心目中的最后一次逼真的印象。父亲的轿子颤颤悠悠滑稽得像一只四四方方的船穿街走巷,当他钻出船舱的时候,感觉头顶掠过一只硕大的鸟,投下的阴影以迅雷之势倏忽不见踪迹。他望着紫禁城上方的蓝天,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和风的声音。夕云从高空看下去,父亲有如蚂蚁或者蚂蚁的眼睛一般大小,因此他不敢断定哪个是自己的父亲,他轻轻舒了一口气,顿时云烟四散。
在师傅还有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