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你看那个叫劲儿,头一次看到你就一声也不叫,真是的,真是的。
到院子里,就看见父亲栽在土堆上的那棵苹果树,上面结满了稠稠的嫩果儿;院中间的那棵枣树的枝头,结了一层密密的青米粒;西围墙根儿的香椿树,枝叶舒展;堂屋门口的小石榴树,也抽出紫绿色的叶芽;就连母亲去年种的山药,今年竟抽出了筷子般粗的芽蔓,早早的就爬上了枝架顶端;父亲从地里拉土垫的两畦菜地里是豆角,刚长出几片油绿的叶片儿,阳光下显得劲头十足。我不禁感叹到这些树木也是通人性的啊,去年它们可能感知到父母要离世的悲情,一个个都像得了重病一样,打不起精神。那架枝蔓粗壮的葡萄树,竟在春天里连芽也没发就死去了。而今天这一切都不复存在,我又看到了父亲康健时精心侍弄的小院景色。
着院子里熟悉而又新鲜的一切,听到大嫂爽朗的笑声,还有侄孙子在叫着我爷爷并满院乱跑,又看见南墙根儿铁丝笼中那一对活蹦乱跳的大白兔,如清风般唤开了我心头堆积的阴云。大哥知道我爱喝米汤,早早就给碾了一袋小米,还给蒸了一大锅馒头让我拿,这可都是我从前回老家时父母最结记的啊。
要是父母真的在天有灵,此时此刻,两位老人也定会在冥冥之中含笑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