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棚中用舌头舔舐自己的伤痕,是为了一顿可以撑圆牛胃的饲料,而不是为了方刚的血气。
人何尝不是这样,人明白人心便明白了牛心和孔雀心。聪明些的人便利用高级动物和低级动物共同的通病开始谋生了。
孔雀还有个名字叫吉祥鸟。也只有这长着五彩斑斓巨大羽翼的富贵鸟才能担起人如此的幸福寄托。人的幸福寄托并没给孔雀带来太好的消息。又吉利又漂亮的东西谁不想藏在私有空间里呀,于是孔雀们又多了被拔毛去翎的惊扰惊恐。别看人满眼疼爱地怜惜着绰约不群踱步的孔雀,有几个人不想弄几枝孔雀翎装饰一下家中闲置已久的花瓶呢。于是到处都是卖孔雀翎的,不知道有多少只孔雀才能满足这庞大的市场需求。对于爱的,人往往持着破坏的态度,不论是有意或无意的。“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知是不是这个意思。
生为一只孔雀很荣耀。荣耀的间隙里偶而也会羡慕地牢骚几句:不如做只麻雀吧,多踏实朴素安稳。
但这一定是虚伪的叹息,大多数的孔雀都会真实的打算:我还是做孔雀吧,即使红颜薄命也还有红颜一时的欢娱;即使落架不如鸡,还有能引起人惊讶痛心的机遇;即使有中途落水的危机,还有人费尽心机算计我们的价值。
人都能这样想,一只孔雀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