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是我今日要呈上的第一样证据:由洪时英亲自监制的益州锦市观察造册。这份册子,详细记录了芙蓉城内主要布匹种类的采购价格,专用作向广储司支取补粮钱的依据。请您好好看看上面的布价——”
程俭清了清嗓子,高亢而清晰地背诵道:“白绢一匹,一千文,高出市价五百文,可买六十斗米,可供四口之家食半月;方绢一匹,一千二白文,高出市价六百文,可买七十二斗米,可供四口之家十八天;雨丝绢一匹,一千五百文,高出市价四百文,可买…”
他准确地报出造册上每一个被过分夸大的数字,以及每一个数字背后暗含着的贪婪。起先还显得单调,渐渐和人群中越来越骚动的议论声汇合在一处,如同响亮的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扇在洪时英的脸上。
洪时英翻身滚落下马,欲从彭霁的手中抢夺那册子,被半跪着的程俭猛然捏住手腕。他身宽体胖,一个更赛过两个程俭,此时想要挣脱却不能。少年郎君的黑眸自下而上地扫过他,明亮如寒星,带了十成的审判意味。那份不加掩饰的轻蔑顿时刺痛了他,洪时英怒从心头起,使尽浑身解数,大力甩开了程俭。
这个竖子…这个竖子…究竟是从哪个阴曹地府里窜出来的?一个两个的…都看不得他洪时英好过!
他跌跌撞撞地跑去彭霁面前申辩,却瞥见后者的脸色如同新纸一样苍白:“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程俭仔细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从容地站起来,表情愈发显得冷漠:“彭府君,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并不重要,能不能作为证据才重要。如果您怀疑它的真伪,大可以比对字迹,或者审讯经手它的差役,甚至直接进京去找广储司核实。不过真到了那一步,您免不了也要脱下官帽,被问一个‘治下不察’的罪名了。”
光看洪时英那个猴急的反应,真伪哪还有什么值得辩驳的,无非就是加码,逼迫着彭霁心中的天秤倒向程俭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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