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右手撑着头,左手梳耍着耷拉在身上面前的头发。
“陛下圣明,战胜于朝廷。”王子美恭维了一句,思量着从何说起。
这个话题太大,他一时也捉摸不透圣人的想法,出于谨慎,他说道:“以微臣愚见,天下乱始于庙堂乱,庙堂乱出于宗法乱。宗法乱,则皇帝乱。且自古帝王以御史为鹰犬,为耳目,以宰相为手足,为五脏。有今日,实在是阴阳礼乐失序及长庆七圣、宰相、内竖的罪过。”
“至于关东庶人、将士与朝廷离心。窃以为,列圣过于仁慈,杀得太少了。此辈小民蠢不可及,分不清好歹。兼且畏威而不怀德,人面兽心,眼里只有利,邻里为了鸡毛蒜皮也能生死相向。想的都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并且天下姓谁,谁当皇帝不影响他们种地。故而最是容易被蛊惑利用,一有机会就造反。我辈祖宗持节河北,也是要先洗城的。他们不反巢蔡,无非巢蔡当真会屠城吃人。为巢蔡卖命,无非被杀怕了,吃胆寒了,为小利所诱。”
圣人并不吃惊,指关节轻轻敲着罗汉床:“难道不是因为活不下去?刘允章的八苦九破五去之说,读过么?”
“当然读过。”王子美点头道:“是有这样的百姓。从古至今,朝廷治下还是河北,江淮,都存在。但这是小部分——”
“那么。”圣人摆摆手:“内竖已经被我杀光了。宰相昏聩,我也可以随时罢免,处死。也不似父兄荒废耳目鹰犬,反而赋予了御史更大的权力,让他们像绣衣使者一样霸道。那么,王卿认为,今后该怎么中兴?不要宏大叙事,细说。”
“唯。”王子美早有腹稿:“未来、中兴,建立在国家稳定之上。而以眼下局面,国家的安定系于陛下一人之身。”
“而以上日理万机,征战四方,兼有寡人之疾,恕臣狂妄,一旦有事,陛下难道认为群臣、诸军会乖乖拥护某王?难道愿意看到军队卷入争位火拼内耗,韩偓、王从训、赵服、王柱、枢密使、宣徽使、淑妃、贤妃……横遭非命?这些是忠臣,是陛下爱人,军队则是朝廷的不周山,因皇位更迭而死,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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