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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碰运气,不抱任何希望,她甚至没向草木打听什么就进去了,她没有开楼梯间的灯,让眼睛适应黑暗后,轻巧地拾阶而上。
就这样到了顶层,正想推门而出时,她听见外头有人的对话声,心念一动,她悄悄拉开一点门缝,看见是草央抱着玄子,和刘雷隔着一张圆桌对坐。
桌上的菜像是用过了,草央拿着个白瓷细颈小酒壶自斟自饮。
「这会不会是我们最后一个年了?」草央的声音飘来。
刘雷答:「那也是看您乐不乐意过年,要是想过,一年过几次也无妨。」
一串轻盈如气泡的笑声传来,草央笑完说:「老头子,你始终不喜欢我,这一天天的对我毕恭毕敬,真是辛苦你了。」
「我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能为主子效劳就好。」
「你要是真这么本分就好了。当年,为你续命一半是误打误撞,一半念在都是随湘军来的,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舆师。我呀,对最后一个总有点执着。驾牛车,找你正好,我没后悔。」草央已是微醺,姬颯虽看不见她的脸,却听得出她飘然的语气。
刘雷说话不带酒意:「小祖宗,喝多了。」
姬颯听见桌椅的碰撞声,然后传来草央唱歌的声音,她实在好奇,把门缝稍微拉开多一点窥视,压低了身子蹲着。
草央在天台缓缓地唱着,踏着矜持收敛的步伐,缓缓扭转翻动肩与肘,舞得极慢却又似用尽力气,姬颯觉得像是流动的瑜伽。
竖起耳朵,听见草央唱着:「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与君绝!」
「上邪这首诗结尾应该是「乃敢与君绝」吧?」刘雷煞风景地纠正。
「是呀,我记得。但我就爱说与君绝,怎样?」草央娇嗔。
「小祖宗说怎样就怎样,我就是个粗人,诗词歌赋的哪轮得到我?」
草央咯咯笑了几声:「舆师的禹步也好,道士的禹步也好,我告诉你,不可能有谁比我正宗。我可是亲眼看过的,来,我踩给你看,你好好记着,不会有下次了。」
「万万不可,这不是拿来玩的,时候未到。」
「天下有什么我不能拿来玩?时候到不到,难道不是我说了算?」草央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让你看就看,别不识好歹。」
姬颯扒着门缝恨不得把眼珠子伸长过去看个仔细,但只能隐约见到草央单薄的身影,像是耍醉拳般踩着奇异的步伐。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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