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磋磨, 纸页早已酥脆, 一戳就能戳出个大窟窿。且纸面坑坑洼洼,像是冻僵的泞壤。
——洪荒末期的纸差不多是由桑树皮和樟木叶加工而制。能保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甚是不易。
江逾白轻叹一口气,并拢二指捏住纸张谨慎地翻页。指尖捏出沉重又缓慢的簌簌声。
修长劲实的腿漫不经心地搭木梯尾段,明明是在做件苦累差事,江少主却怡然自得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听小曲儿, 喝清酒。
藏书阁内里卷册瀚似长夜星子,书架书案也多如牛毛。
晏凛之接任掌院先生后,为保证诸位学子的学习效率, 便在没两张书案间隔处设了数道玉屏风。
一道温柔含水的眸光透过彩绘屏风投射在江逾白身上。
此时正是正午,外面日头最盛时,浓烈的光洒在青年人头顶, 慢慢晕染周身,显得他像是一柄竹。
一柄长在月白风清下, 修长而挺拔,骤雨过后仍不折不弯的竹。
这边,沈清浔看他看得入了神,江逾白也似有所感地望向玉屏风。
沈清浔倏地偏过头,垂下眼睑,不作声响。
江逾白这厮却没回身,因为他被屏风上的彩绘勾起了兴致。
那是一副红鲤戏白莲图。
吐着泡泡的金丝纹绣鲤鱼纵身高跃,激荡得池泛涟漪,水花四溅。
鱼嘴不偏不倚地碰在亭亭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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