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朋友更难了。
所以后来讲银行利息高之类的,但是何尝不是提供了一条路啊。
免得你东借西凑的,看人脸色还得搭人情,最后还落不到一句好话儿呢,三女现在要是有银行借钱,哪怕是两厘的利息她都愿意。
路上自己骑着自行车,把夜色踩的咕咚咕咚的,她眼神坚毅的很,我就是要把三个孩子养大,我丈夫身体不好,我这不是还好吗?
我还有个儿子,为了分担家庭负担,三年前虚报了年龄去当兵,为的是什么?
俩女孩儿好好的,熠月马上就毕业了,熠熠那么用功还有两年考大学,这么好的女孩儿,你送到她亲妈那边去,那路就断了,来女孩当初一心一意跟着出来,为的不就是从那三十六弯的大山里面出来。
送回去别说上学了,她们不能种地,家里也供不起,也不认识人,无非就是找个山里人嫁人,也不会做什么农活儿,这叫造孽。
她就一股劲儿,我砸锅卖铁把你们养大成人,自己亲妈都瞧不起,我活出个样儿来给大家看看,我给我儿子娶媳妇,我给我二女供出来找工作,我给我小女培养成大学生。
五月的风,带着樱桃的香味,树枝里面,夹杂着熟透的红,她回家跟马海洋大哭一场,俩人就再也没有想着问人借钱过,熠月回来亲眼看见的。
想起来谷老师说的飒飒的事情,心里划过去一个念头。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钱重要,手心一辈子不要朝上。
任何人有的钱,都不如自己有,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这句话她踏踏实实地受到教育了,这是她对于财富的最初的印象跟准则。
我就不去
到学校里面去, 同学家里种樱桃的,扣大棚那种的,一把红的一把黄的, 现在卖大棚的也赚钱啊,熠月听人讲话,吐出来一个樱桃核儿,“那毕业之后你去哪里啊?”
“回老家里去, 我在这边就是上学的, 到时候回山东去。”人说的斩钉截铁, 事情家里都是安排好的,国有企业很多说关就关里, 但是机关单位不会。
她们这些中专生,在外面混是混不过大学生的, 不过回老家她小叔,是在税局上班儿的,正好国地税改革分家,她要去国税不太好办, 但是去地税的话,还是可以的。
这样岂不是很好, 考试的话也简单, 报考的人也少, 信息差也还是很大,这些事情, 她再怎么跟熠月吃樱桃呢, 也不会跟她多说一句的, 招考信息都不会提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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