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留下孩子,后续的风险很大,男方那边的家属联络过后,已经签了引產同意书,就等您这边的决定,手术能尽快安排上。」
医生递出一张冷冰冰的文件,本来安静在另一头病床边啃苹果的王沐嵐却突然衝过来,王沐烟都还没看清上面的文字,就被她撕成碎屑。
「宝宝!我要!阿烟不能签!回家!我想回家...这里,都是坏人!」她大吼,大有医师再掏出张新的就要咬掉他手指的气势。
「患者缺乏自主判断能力,法令上只要家属同意就没问题,您再考虑考虑,文件稍晚离院时能跟护理室索取。」医生莫可奈何地耸耸肩。
「今天办出院的话,我能直接带她离开吗?」王沐烟瞥了眼眶微微晕红的胞姊一眼,平静地朝医师道。
家里电话没人接的原因,是因为他才离开两个礼拜,一切又变回了老样子,衣服杂物散落一地,碗盘堆积如山,话机更不知什么原因被连线拔起,摔烂在地板,徒留残骸。
他领着王沐嵐还没走到排屋楼,就见王沐雨蓬头垢面,脏兮兮地蹲在田埂的沟渠边不知道在打捞什么,问话都不开口,变回了比之前状况更糟的自闭小哑巴。
肖乔笙一走,好像也都随之带走曾来过的轨跡,只有住过、打理过的那间房,肖老师离开前自费跟房东租了下来,当时藉口要王沐烟替他看管没一起带走的家当,实则是不愿他只能窝在田寮那连空调都无法安装的蚊子房。
刚回到迦南的前几个月,王沐烟根本毫无踏入的勇气,里头不只有太多肖乔笙的身影,就连床褥都残着他身上的皂香。
宋云没有依约回迦南,王胜再也联络不上她时,气着当王沐雨的面摔了电话,吼着如果那女人敢再踏进迦南一步,他会叫她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