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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三人坐在普惠堂的旧屋,赵砚之翻出祖辈们留下的手札,里面夹着些泛黄的籽、干枯的草叶、褪色的信纸。“你看这张,”他指着一张冰族的兽皮信,上面画着个小女孩在吹蒲公英,旁边写着“望舒太奶奶说,风会把思念带到该去的地方”,“这是阿霜爷爷的奶奶画的,说收到这封信时,归心堂的凝魂正好开了第一朵。”
阿雪也从木盒里取出个小布偶,是用雪绒杆做的小兔子,穿着蓝布小袄,与望舒太奶奶收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族里的巫医做的,说里面塞了三地的籽,能保佑牵挂的人平安。”
望遥把布偶放在手札上,忽然觉得这些旧物像串珍珠,被岁月的线串起来,每一颗都闪着温暖的光。她想起砚秋爷爷常说的,故事的续写,不是把过去的事一遍遍重复,是让每个新的瞬间,都带着旧时光的温度,长出新的模样。
离别的前一天,三人在“续春图”的第十二卷末尾添了新画。望遥画了三个孩子在五块石碑前交换信物:望遥递出凝魂籽,阿雪捧出雪绒种,赵砚之献上望归草叶,三人的脚下,五块石碑围成圈,圈里长出一株奇特的草木——根是望归草,茎是凝魂,是雪绒,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唱那首三地歌谣。
“等我们老了,就让孩子们接着画。”赵砚之在画旁题字,“让这卷长轴,比归心堂的药圃更长,比星辰剑宗的银杏更久,比极北的冰原更永恒。”
阿雪和望遥重重点头,指尖在画纸上的草木上轻轻一点,仿佛能感受到它在土里扎根的力量。
返程的马车上,望遥把阿雪送的“映星种”小心地收进锦盒,里面还躺着归心堂的“金边凝魂”籽、普惠堂的望归草种,还有赵砚之刚摘的剑冢旁的凝魂瓣。锦盒盖合上的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盒子里的种子,带着三地的牵挂,要去把故事的根扎得更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