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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功沉默了。
他没有吭声,没有反驳,就只是静立在病危的诊室外,守着贺东,久久不出声。
这一守,就是一个礼拜。
二十五号当天,除武汉外,全国多地已经解除了最高级别封锁,武汉的疫情也得到控制,各地入驻的支援医护人员纷纷撤离。
中小企业复工率超七成。
留下武汉坚守的医护人员仍有近两万人。负责贺东最后看护的就是他们。
这天天气阴凉。陈功望着玻璃窗里的贺东,讲起了小时候的故事:
“那年非典,你一个工科生,说什么也要转进医科大的体系里面,你是不知道为了把你塞进去,哥几个花了多大的工夫。”
陈功说着说着,抹起眼泪来。贺东还没醒,自打一周前危险期昏迷后,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医师组认为,挺过去的概率,不大。
但陈功一刻也没有放弃过:“就像是十几年前一样。东子,当年十九岁的时候你放弃过吗?就算华子死了,这件事我们挺过来了,是谁说,要奋战在一线,绝不倒下的?”
陈功擦擦眼镜,带着哭腔。
贺东仍然没有反应,仪表上闪烁的光影跳动,驳杂的管道线路在医院内壁蔓延。
胡大夫这时候来到走廊,拍拍陈功的肩膀,说:“……如果能恢复,他早该起来了。”
陈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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