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扎头实验室冷冰冰的单琮容。
没准她在他面前把眼泪一流,他就心软和她一起回兴州了呢?
或许是即将分别,再被他这么一煽情,段汁桃鼻子酸热,别过脸说:“你说这个干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你爹妈就是我爹妈,你妹子就是我亲妹,他们好了,我心里头也舒坦,觉得对得起这个家……”
单星回觉得自己的爹妈实在是一对活宝,他们在狭窄的巷子里你侬我侬,场面一度太过辣眼睛。
要互诉衷肠,就不能赶在夜里睡一个被窝的时候吗?昨晚他俩干什么去了?
单星回识破老爹的一惯戏码。
他可忘不了从小到大,每回单琮容回老家短暂的待个几天,临别前靠着几句让人潸然泪下的勾肠子话,将他的母亲段女士哄得死心塌地,好了伤疤忘了疼,甜蜜了几天,就又开始了周而复始、年复一年的绝望等待。
小的时候,别人甚至嘲笑,你那传说中的爹,在北京工作的爹,到底真实存在吗?
爹是贯穿整个童年最空洞的字眼。
这些记忆里的铁证,提醒着单星回,他的童年是缺少父亲这个角色的。
别人能坐在父亲的肩头恣意撒欢,而他回到家,迎接他的只有母亲段女士,在忙碌了一大家子一整天吃喝拉撒后的疲倦面容。
别人总说,段汁桃女士是村子里最要强、最有决心的女人,这股倔强与坚韧,堪比年纪轻轻丧了偶,却要立节守牌坊的寡妇。
单星回却觉得,有时候不是自己的妈要强,而是形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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