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后来,梦境甚至会在白昼忽然侵袭,有时她只是发个呆走个神,便会毫无预兆地坠入梦境,梦里的事也变得连续而清晰起来。
在梦里,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有时候她是个贫弱的凡人女孩,缺衣少食,被父母责打辱骂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她又成了个不人不鬼的残魂,只能躲在傀儡躯壳中免受阳火炙烤,有时候她在杀人,有时候又在被别人残杀、围剿——杀她的有时是她的师父,有时是她的生父。
阿嫣想象不出一个人在经历这么多苦难后,怎么还能倔强地活下去,可身在梦中时,她却能对那人的一切感同身受,仿佛她就是那梦中人。
每次醒转过来,她都会如劫后余生一般,庆幸那些只是一场梦,可同时她又会隐隐感到有些失落,偶尔一个恍惚,她甚至会觉得那些腥风血雨的梦境反而更真实,而自己无忧无虑的日子更似一场镜花水月。
这一日,若米照例来给她送药。
阿嫣端起药碗,正要如往常一样一饮而尽,眼角余光瞥见探头探脑、一脸紧张的小银人,她的手忽然一顿。
她晃了晃玉碗,端详着碗中灵药,灵液比水稠一些,挂在碗壁上微微泛着光,就像一碗光酿成的醇酒,比醇酒更香甜。
若米心头一凛,面上不显:“怎么了?小姐为何不喝药?”
阿嫣道:“你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
小银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自然是稳固神魂的灵药,小姐服了药后难道没感觉灵力充沛、神完气足么?”
阿嫣狐疑地看着他:“可是服了药就做怪梦,近来怪梦做得越来越多了。”
若米道:“小姐有这些症状,便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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