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了出去。
席泠最远只能送到木板门前,望着她打中间长长的通道里慢行出去。那纤弱的腰晃动着尽头的光影,振荡得他胸膛里久久不平。
细细检算,他对死亡唯一的畏惧,就是这一轮窄窄的背。理智上,他知道放她回汹涌人海,她仍然能凭一己之力顽强活下去,像最初。
可他们经历过这些甜蜜快乐的年头,他总是舍不得再看她吃一点苦,好像将惊心栽种的一株弱草又种回万丈悬崖边。单是想想,就心疼得想哭。
但就连他,也对许多事无能为力,他只能噙着点点泪星,望着面前那块四四方方慢移的光影,细数时辰,为她做尽打算。
数过两日,旨意终于在暴雨倾盆的下晌传到南京。传旨的太监浑身湿淋淋地立在都察院大堂,对着一班伏跪在地的官员高升宣读圣意。
一字一句,念得人膝盖有些发软,等听完上谕,何盏额上已冒了层汗,扭头一瞧,范大人也那张不露声色的脸上也是挂满汗珠子。何盏将他搀扶起来,接过卷轴交与他,笑了笑。
范大人回以一笑,旋即朝那太监拱手,“暴雨泥泞,内官一路辛苦,快、快请进内堂换身衣裳上滚滚的茶!”
那心宽体胖的太监乐呵呵随几位差官踅进内堂。范大人滞后一步,朝位监察御史招招手,低耳吩咐,“往应天府里跑一趟,将旨意告诉柏大人一声。”
范大人剪着手,望着这位年轻大人撑开黄绸扇,走近暴雨狠砸的堂外。天黑黑地欺压下来,雨似混着水的墨滴,砸着灰墙青瓦。但这一派死气沉沉的天地里,廊下游走着或红或青的身影,总是不可磨灭的一点亮色。
那雨点子溅在范大人鲜红的衣袂上,他云淡风轻地弹一弹,噙着笑转回内堂。里头何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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