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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主事在一旁剪着胳膊,睐着白丰年笑,“那春夏两季空着,损失多少?”
白丰年反斜他一眼,“咱们南边是以种稻为主,春夏两季六百亩地,能收将近两千多石粮食,折算银约莫五千多两银子。”
席泠踩着湿.润的河滩,一壁走一壁瞭望,又问:“这一千二百亩地分是多少户人家的?”
“是三百八十户人家,两千多口人。”
“三百八十户,春夏两季每户损失十几二十两银子。”席泠侧首,剪起胳膊轻笑,“十几二十两,寻常农户家里,就够开销大半年的了。白大人,叫河道的人丈量吧,量完绘个图样出来。郑主事同他们算一算,加筑这条堤坝要多少银子,下月务必算出给我。”
“是。”郑主事应着,朝前两步,挨近席泠低声,“可是老爷,这少说也要几万银子,户科里那些钱,一年里补贴上上下下的官员还不够,户部又不愿意出这个钱。户部嘛,钱都是花在刀口上,不死人,百姓能将就着过日子,不至于穷得吃不上饭,谁愿意多管?这会就是绘出图样,也没钱修啊。”
席泠只是默着望脚下的河浪,一层层轻浪卷着泥沙拍在他的靴底,湿了黑缎。他望向壮阔的河面,临近长江,水有些浑浊,阳光浮在浪潮上,像笔洗里的水,世间一切至清至浊都悬在读书人的笔尖,落下一滴墨,万里江川也染成苍色。
太阳照在他的眉宇,有些刺眼,他扣着额心碾着脚尖,蹭下靴上的泥泞,“我来想办法,你们只管先算出来。”
再走几丈,席泠斜睐一眼白丰年,打趣一句,“白大人也要多走动走动,成日出门不是车就是轿的,愈发见胖。等年纪大了,胖了身子可就容易病。”
“大人说得是、说得是!” 闻听亲近言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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