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筋疲力竭,走不到那么远的未来。
当他把头扬在官帽椅高高椅背上,眼睁睁的,发现望不到边的繁荣记忆里,只剩了他自己。箫娘业已先于他,抛弃了他们的过去。而他很是尴尬,没法陷在过去,也不能走向未来。他是死在过去与未来之间的亡魂,两端都没有归属,何处是岸?
他阖上眼,就有眼泪由眼角淌出来,裹着残砂败瓦。
玉漏长如岁,残阳终于灺尽了。月亮昨日还似枚银钩,今宵稍稍宽一点,被几点云翳遮露着,成了一排青涩而陈旧的牙印。
箫娘睡在枕上,一行眼泪由她阖睡眼角往枕上滑,将她自己烫醒。睁开眼见席泠盘坐在对面榻上写文章,髻发齐整,里头穿着寝衣,肩上披着靛青的大氅。满屋里只亮着炕桌上那盏昏沉的灯,火苗窜得老高,光跳在他的鼻梁。
“泠哥。”箫娘惶惶不安,忍不住喊他。
惺忪的嗓音里夹着一丝不明显的哭腔,惊了席泠一下。他走过来,坐在床沿上细看她,“哭什么,做梦了?”
箫娘仍有些发蒙,在枕上点点头,眼眶蒙着重重的水雾。席泠将她裹着被子搂起来,抱在怀里抚着背。她才渐渐想起来那个梦,“我梦到你与带着两位仙官来与我道别,我问你哪里去,你不应我。”
那梦里,他笑得太冷漠,她在梦醒后还是满腹委屈与心酸,脑袋歪在席泠肩上,清醒着淌泪。
席泠笑了笑,在背后安慰,“这是近日里变故太多,你才做了这个乱七八糟的梦,不妨事,就是个梦。好了,不哭了,我能往哪里去?就是往天上去做神仙,要撇下你,我大概也舍不得。”
箫娘自己想来也笑,把眼泪抹了,端起脑袋来,“你怎的还不睡?哪样要紧的文章,明日再写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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