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笑着,两片漆黑的发垂在胸前,遮掩了眼角,却掩不尽她眼中浓烈的怨恨与轻蔑,冷静得似结冰。
玉台像是短暂清醒了,远远望向箫娘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但相貌平平,可听说仇九晋爱了她很多年,她哪里好?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下贱丫头!
她相信:“我就是疯了痴了、哪怕残了,你也比不上我。”
旋即她举起手,虎口亮锃锃的,像是握着篾碎瓷片,在脸上狠狠滑了一下,豁出条细长的口子。血渗出来,挂在她尖尖的下颌,一滴一滴往下坠,将三人皆吓得怔了。她却像个没知觉的腐尸,抖着肩笑咯咯起来。
旋即丫头四处叫嚷,廊外有人乱糟糟朝屋里涌,吟蛩撕心裂肺,绿蟾在哭,周遭全是聒噪。
箫娘在这混乱的世界里,踉跄着后退。金乌沉坠西山,映得火烧天,烧得远近皆是红光,风却冷了,这一片天,几如打翻了个女人的妆奁,胭脂狼藉。
仇九晋打正门归家,箫娘与绿蟾打角门上辞去。进门听见小厮讲箫娘来探奶奶的病,华筵跟在背后,朝前进一步,“爷,这会去追,大约能追上。”
他在前头放慢了脚步,拖拖拉拉,好似气吁吁的,声音却干脆得没杂质,“有什么可追的?”
追出去,看她一眼,能改变什么?他的世界天枯地裂,不是单凭她一点怜悯的雨水就能挽救万一。他只能一天接一天、一月接一月,一直等着干燥的风把他吹干,吹得没知觉,吹得干瘪。
做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地回头寻一点爱或痛,不是自寻烦恼么?
门首那小厮恍然想起来要紧事,复追上来,“爷,奶奶伤着了,犯了病,自己把自己的脸给划了条口子。大夫下晌赶来瞧,给上了药,说是皮外伤不碍性命,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