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想吃一盅茶,你来瀹吧。”
箫娘匆匆阖上窗,在镜前笑得花枝招展,暗想她没早早地洗了胭脂,真是个再英明不过的决策!
她复把刚摘下的那只珍珠攒花钿斜插乌髻,冠冕堂皇地走到正屋里寻了胡桃茶叶等瀹茶的器皿出来,提着铜壶走进他的卧房,眼梢微吊,好似在告诉他:我可是来办正经事的。
席泠也就阖上窗,歪在榻上看她乔张致地忙,“夜里茶吃多了,不怕睡不好?”
“我睡得香着呢。”箫娘一霎旋转裙,像是急于辩解。稍稍又觉得多此一举,忙转回去瀹茶。
在墙角,那陈旧妆奁裂了缝的镜里,席泠能清晰瞧见她一面海棠腮,两片嘴皮子翕动着,像是在暗暗咒骂他。
他歪着眼,比及箫娘端茶过来,剜他一眼,“鬼鬼祟祟笑什么?”
“笑圣人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难养活么?”箫娘扇扇睫毛,细数自己的一番好处,“我吃得不多,又能干活,还能帮贴家中些开销,只怕方圆百里还难寻我这样的女人呢,你别不知好歹!”
“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那是哪样意思?”她撇撇嘴,在对过拂裙而坐,嘶嘶地呷口茶,抬起眉,又是两汪恨水。
窗外花炮轰雷,陶家放焰火,嬉声伴着胡笳,咿咿呀呀地拖着调子。席泠扭头瞧一眼窗纱上朦朦胧胧的影,转回来,“趁街上还开着铺子,明日我去买些焰火爆竹,你也点着玩耍。”
箫娘稍稍惊诧,他抬起胳膊,越过炕桌捏一捏她的下巴,“去年陶家小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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