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点焰火,你说你也要放,忘了?”
杳杳回想,那不过是句酸话。此刻当真起来,箫娘却计较,把下颌轻轻撇开,“一放就散的东西,不等同是点银子玩耍嚜,贵呢,算了吧,留着那些钱哪里开销不划算?”
她垂着眉眼,捻着茶盅的口,被热腾腾的茶烟熏得眼有些湿润朦胧,又像是泪花。大约是为他记得那么句没要紧的气话,没有人这样满足过她又嫉又酸的小心思。她很奇怪,很少为孤苦掉泪,却容易为一点动容想哭。
“银子而已,不过是生不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只要我有,你烧着玩也未尝不可。”
箫娘噌地把眼抬起来,心里仔细掂量他这话算不算是个承诺。算的吧?可到底没有说“一辈子”更叫她踏实。
道理是道理,她心里已像燃了团火,烧在寂寂空旷的原野。是他闯进这片黑漆漆的荒原,举着照明的火把,从此她就死心塌地跟着他走了。
但她就是很固执,瘪瘪嘴,雾笼的眼睛带着甜蜜的不屑,“还没怎么样呢,先就张狂起来了。耍钱可是个烂毛病,你别学那起公子哥倒三不着两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