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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昭自然明白,也不放在心上。他又不姓李,那才是生来紫袍玉带的,即便如李令之本官舍人,绿衣还有特赐的金鱼袋配。
杨学士又问:“怎么没想着把阿逊送我这儿来?”
崔昭自知当年他一个顽童能拜在大家门下,大半是因杨学士为小弟子的早逝伤怀,只笑道:“我已经够老师头疼,不想您太累,想年节再带他去拜访。先前是我想左了,以为府学人才平平,送他去读没什么意思,回来看与学堂里弟妹相处,到底有些腼腆了。”
杨学士不置可否,走了几步拍板道:“择日不如撞日,晚上把阿逊也接来,一起住下。”
崔昭点头称是。
走出弘文馆大门,衣摆被风刮起,喇喇作响,空气凉而清冽,混着不知何处飘来的香料味道。
小时候被押着学过所谓世家子弟必学的合香,如何分辨已然全忘记了,只觉得香气幽微,像无形无踪的勾子,狰狞地要将魂魄牵拉出躯壳。
崔昭深吸一口气,冷意直冲后颈,喃喃道:“原来京城不怎么冷……上次回来还是夏天,只记得热了。”
杨学士听得好笑,“巧了,上午我才同希真这样说,她还不信。”
崔昭失笑,“我没离京的时候也嫌冬天冷,倒不独她这反应。”
“沧州近海,冬天不好过吧?”
“风大一些,其他也差不多,海边格外冷。”
上京城连过年都可能无雪,沧州这会儿已然多少能积一层了,崔逊喜欢堆雪人,崔昭也喜欢,不过是心中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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