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听着元始呼吸一顿,又不带波澜地讲了下去:“此心所求不同,自有矛盾滋生。”
气氛倏忽沉重起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怅惘。
星辰的辉光黯淡些许,天光自群山脚下涌上,渐渐与长夜交替。
太清眼眸微阖,似倦怠几分,望着初醒的昆仑。夜间消弭的喧嚣,又渐渐响起。初时尚显微小,又渐渐聚拢,汇成一片大的声浪。
剑锋划破了漫漫长夜,正如术法的光芒照亮一片天地。谁的书册上沾染了墨迹如云,又隐约有争辩之声彻夜不休,只去了一层结界。或痴或狂的道人于茫茫雪地间跋涉,时而倾倒于地,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
太清侧首瞧他,语意不明地问道:“吵吗?”
元始抿唇不语,眉眼浸染着寒雪。他垂眸望着底下热闹的景象,眉头微微蹙起,又缓缓舒展开,方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字:“吵。”
半晌,他的睫毛颤了颤,勉强道:“活泼生动,赤子之心。”
太清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你呀,何必如此。”
道尊难得带上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望着元始:“仲弟不必执着于此事,虽说离别或不可改,但我们三者之间,此心不离,羁绊不断,又与往日何异?难不成你叫通天回来一次,他还敢不回吗?”
元始定定地看他,冷声道:“他胆子一向大。”
太清挑眉:“他若当真不回家,那由为兄出手把他腿打断,打包送上昆仑如何?”
元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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